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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 夜奔(10 / 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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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父叫我回去,这一次是真走喽。”

刺头还得是经得住逗的才好玩,比如已经躲到房顶上去的那一个。

吕慈没想到众人会无聊到这个地步,将苑金贵的胡说八道传得如此之远,顿感前途黯淡,他仰天长叹一声,怀疑这次是真要完。

李慕玄用力捏一把自己的脸,忽然问他:“我是不是长得还挺好看的?”

吕慈不叹了,他眼睁睁地看着李慕玄,大眼瞪小眼地对视过片刻后才点了头。

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,没有否认的必要。可是好看又有什么用?他活了二十多年,见过各式各样的漂亮人物,从来都认为好看是最无用的。

吕慈很少照镜子,洗脸就是清水揉一把的事,偶尔窥见自己的面容,总共就存过两个念头,要是能长得更像大哥一些就更好了,不行的话,再凶悍一点也很不错。

直到他的面容停止变化,这两个愿望也无一实现,于是他很直白的又回答了李慕玄一句:“你一个小爷们,美了也是白美。”

李慕玄在全性稀里糊涂地混了这么多年,只能笼统从旁人态度中判断出自己的周正,至少是比身边的朋友耐看,这时候忽然恍然大悟,原来他这种长相也是好看的。他心中存着个根植于少年时代的执念,一直觉得左若童那个路子的长相才最好看。

吕慈看他又要开始发呆,正打算问他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值得琢磨的事,然而不等开口,一把饱满水灵的枇杷先从屋顶上飞下来了。

枇杷稳稳当当的落到停步看热闹的姑娘手里,她拈起一个来嗅了嗅,这次是真得走了,并且头也不回地留了一句:“拿了你的手软,我叔叔的仇只好改日再报啦。”

许新在屋顶上默不作声地趴着,等看着她走远了,起身一跃而下,他身手灵活,落地时的动静不比跳下来一只猫大,然而吕慈和李慕玄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去。董昌不在,他又没有一次药翻两个人的把握,为了避免撕扯,先呛声为强:“看什么看?”

李慕玄原本跟他不熟,但吵架只要嘴皮子溜就行,他毫不生分的回呛:“看你长了个榆木脑袋,要打一辈子的光棍!”

吕慈今天没有吵架的兴致,他紧了紧快要滑下来的衣袖,随时预备着把这出文斗变成武斗。

可是他们吵到最后,并没有真得打起来,因为许新过会儿还有正事,愿意指明枇杷树的所在换个消停。

枇杷树十分高大,是李慕玄的记忆中所没有的景物,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坐在这附近吃过枇杷,见树冠已然越过房顶,一丛丛的澄黄果实结在肥厚绿叶之间,认为就是把他们三个撑死了也吃不完。

李慕玄满可以用倒转八方直接将枇杷枝折下来,但有些事非得亲自动手才有乐趣,他坐在树杈上,很细致地慢慢摘枇杷吃,并且大肆嘲吕慈的莽夫行径。

吕慈素来缺乏耐心,他不摘枇杷,而是直接撼树,如意劲蛇一样顺着树干攀缘而上,然后在末端爆发出一阵疾风骤雨,将熟透的果实打了一地。

许新两相结合,以一个异常刁钻的姿势挂在树顶,他一边吃枇杷一边往下扔核,看似在眺望远方的小路,其实专挑底下两颗脑袋砸。李慕玄的手段比他更具砸人的优势,他摘了颗熟得软烂的枇杷在手里,预备着等许新再手欠就往上砸对方一脸,可他万万没想到,许新的手段广而不精,在御物一道上是尤其的半瓶子醋。

飞上去的枇杷在半空中跟错了轨道的果核撞在一起,果皮裂开来掉落下去,恰好落在了吕慈发心里,他迅速仰起脸往上看,然后被果核又砸了一下。吕慈加入了战局。

董昌跟许新兵分两路回来,他走得是相对绕远的那一边,晚到理所应当,可往敞开的院门里一望,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,倒是院子后面挺热闹。他赶过去,费了好大一番力气,总算是把许新从树上拽下来了,余下二位本来还要继续一决雌雄,但天气太热,吕慈再不洗头就该招虫子了。

李慕玄喜欢热闹,场面静下来,他反倒觉得闷了,黑眼珠子向上一抬,借着收拾院子的间隙找董昌套起了话。董昌的年纪和本事都比许新要强,可是心思一眼就能看透,没什么花花肠子,等许新洗完衣服出来拦,李慕玄已经把方才那姑娘的来历问清楚了。

姑娘叫做魏淑芬,是苗疆大蛊师的亲传弟子,具体是怎么认识的许新,董昌也不知道,可以肯定的是她有点满嘴跑火车,因为她自称叔叔是金钩子黄放,然而自己却是姓魏。

李慕玄对此有点不认同,魏淑芬若是随母姓,那有个姓黄的叔叔也不奇怪,可开口之前,他细琢磨了一番,决定把话硬咽回去。

黄放这个名字他不熟,但金钩子这个绰号绝对是听人提起过,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是在何处听到的。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,吕慈也从屋里出来了,他图省事,并没有去洗头,而是直接抄起剪子把沾到枇杷果肉的头发给绞了,刺猬似的脑袋先前只是凌乱,现在是彻底的没法看了。

李慕玄自认为还算是有审美,至少是没有失调到他这样凑合的地步,直言不讳的嫌弃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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