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她在河边的脸(2 / 3)
中,‘咚’一声再无声息。关玉秀只是定定的看着。“这下你知道了吧?”尚棠咧着嘴,红唇明艳,笑容艳丽如罂粟。“你知道的。我跟你说过那么多次了,你早该知道的,我要成为皇后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”“而你,就是我登上后位的最大的阻碍。关玉秀。”刺耳的声音在不断靠近。雨幕之外的声音却越发飘忽。“你要是聪明点儿,就该识趣的让开。别挡我的道。”尚棠对她低声耳语:“除非你想让我跟你决裂。”……决裂。不惜决裂的意思是,从此天各一方,永不相见。空白的脑子听不大懂,只是机械的,一句句的把接收到的信息重复咀嚼。关玉秀不想决裂。于是应了。“不管用什么办法。半个月之内退掉。”尚棠的笑容扭曲古怪,又透着虚假。
“因为我们下个月就会成亲了。”今天尚棠的每句话都那么不可理喻。“到时候请你喝喜酒。秀秀。你一定要来啊。”夜晚的风很凉,关玉秀很累,手和脚的关节都在绷直僵硬,唯有指尖在不断地发抖,攥着那幅画。月亮在扭曲变形,熟悉的湖边景色天旋地转。关玉秀无法再待在这里。如果因为疲劳而晕倒,这次不会有人愿意再背她回去了。于是她恍惚间只点了头就离开了。原来尚棠要和沉临渊在一起。和她结识只是为了方便利用。浑浑噩噩间,脑子却异常清明的想明了这其中曲折。原来她被骗了。不单是她,玉麟也被骗了。关玉秀看得出尚棠下了决心。即使那个缘由是假,尚棠却是当真会那么去做。可是尚棠别过脸去的那个眼神。那个眼神……让她怎么也无法释怀。关玉秀鬼使神差的折了回去。尚棠还坐在亭中。粼粼湖水映出皎月,也映明尚棠那张倾国倾城绝色的脸来。那个总是趾高气昂,吊儿郎当,天不怕地不怕的尚棠。竟然就那么安静的坐在湖边,哭了。……尚棠哭了。关玉秀脑海里只剩下这个。尚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,嘴里不断说着什么,关玉秀被晚风阻隔了听觉,尚棠那种自虐般的悲伤却从眼前直直蔓延进了关玉秀的胸口。关玉秀回去想了很久。退婚并不容易,她只能走极端,借着母亲的名义递了入宫请愿,随后跪到了皇后跟前。被皇后当即请出了宫殿,在正门外面石板路上跪。整整一天没人理她,晚上玉麟得到消息来接她时带着惊天的怨气。“我搞不懂,阿姐你怎么会瞒着家里所有人跑到宫里来?你究竟是怎么来的?你现在干什么?”少年死死拽着她往马车里去,抓狂的不断怒吼。关玉秀很累,没回话,一上马车就撑不住的晕过去了。第二天照旧递入宫请愿。父母亲已出门多日,玉麟去了学堂。谁都没拦住她。皇后再次同意她入宫,这次她自发跪在了殿门外。这次跪到傍晚,皇后就差人让她回去了,并给她递话:事事勉强不可留,关小姐可如愿了。母亲赶回来后很生气,将她关进了府中拷问用的黑屋以家法鞭刑惩处。这还是母亲第一次对她认真动手,关玉秀反而安心了。难得发这么大火,多少说明退亲这事是铁板钉钉了。“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和叁皇子订婚吗?”戚威瑜拧着鞭子上的血水,低头问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关玉秀。彼时关玉秀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,自然也答不出来。“你自小孱弱又不自强,又身带煞气,会给别人带来不幸。我们原想,一辈子将你留在京中,就此闭门不出,也就罢了。”戚威瑜的声音中并不含任何情感。“可你对那位有用。”戚威瑜收起鞭子,将她从地上提起:“玉秀。你原本别说习武,上学,连出门,不,连学会开口说话都不该的。”关玉秀奄奄一息的瞧着母亲冷漠的眼。“都是陛下给你许了婚约。你才能得到和玉麟同等的待遇。女儿,你为什么如此的不知足?”戚威瑜寒气森森的质问她。父母并不爱她,关玉秀原本就知道。可她那次也第一次知道,原来这些年的正常生活也是出于他们对皇室的忠诚。这场婚约是皇帝的提议,关家对当今东临皇室抱有绝对的忠诚,不会违背任何皇帝的旨意。关玉秀打破了这份忠诚。她原本、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违背父母的。尚棠带来的变化可真可怕。但是,关玉秀那时看着愤怒冷漠的母亲,却也发现自己的情绪并无波动。……疼痛也不过如此。许久未见的尚棠突然跑来,久违的和她聊天。退婚成功,尚棠不与她决裂了。关玉秀觉得知足,又觉得自己可笑可悲。临走前尚棠没头没脑的问了句,跟不跟她走。关玉秀懵了下,她没想过这种可能,也就没能立刻回答。尚棠走后,关玉秀其实认真计划了几个离开的可能性。最后还是放弃了。因为无论哪个,都免不了害玉麟难过。她无法主动离开玉麟。她一直设想的都是将来如何悄无声息的死在这屋里。去屋外的想法还是尚棠教她的。如今她知道尚棠骗她。不确定那话的真假,又从何谈起离开?尚棠果真也没再来找她。真的是如玉麟所言,拿她当了跳板,用完就丢。尚棠成亲那天她莫名的有些忧愁。说好要请她,让她一定去的。请帖却没人送来。不请自去不合礼法,可远远看一眼随个份子倒也应不过分。可刚要溜就被玉麟叫去他房间警告了。玉麟不愿意她去,说的话也振振有词。最后还抱着她哭了。她从没陷入过如此两难的境地。一方面她很厌恶让玉麟哭泣的自己,还有一方面的心情她自己也说不清。始终至今都说不清。不过在她还没做出决定之前自己就睡着了。事后想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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